1婚约突变谢恒跪在我父亲的书房里,低着头,说要解除和我的婚事。
我刚好走到书房门口,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,听到这话,脚步一下子停住了,
愣在门外。谢恒的父亲是镇远侯,和我父亲庆国公是过命的交情,最好的朋友。十年前,
镇远侯战死在了沙场上,谢恒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,伤心过度,一病不起,
没多久也跟着去了。谢恒那时候才六岁,承袭了爵位,跟着他祖母一起生活。
我父亲可怜他没了爹娘,对他格外照顾,经常接他来我们家里住。我比他大两岁,
从小就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。他刚来的时候,瘦瘦小小的,不爱说话,我就带着他玩,
给他点心吃,他被人欺负了我就护着他。后来他慢慢开朗起来,也很依赖我,
我去哪儿他都喜欢跟着。我们都慢慢长大了。去年,我父母商量后,觉得我们俩知根知底,
感情也好,就决定给我们定下亲事。定亲前,父亲还特意单独问过谢恒的意思,
他是亲口说了愿意的。可是现在,他却跪在这里,说要反悔。父亲坐在书案后面,
脸色很不好看,但他还是压着脾气问:“为什么?总得有个理由。是绾卿哪里不好吗?
”谢恒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却很清楚:“不是的,世伯。绾卿姐姐很好,从小到大,
她一直像亲姐姐一样照顾我,我对她非常感激和敬重。但是……但是我不能娶她,
因为我只把她当做姐姐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鼓足了勇气,接着说:“我遇到了一个姑娘,
我才明白对她那样的感情,才是男女之间的真爱。求世伯成全我们。”父亲沉默了一下,
问道:“是哪家的姑娘?”谢恒回答:“是礼部郎中柳大人家的千金。前些日子我在街上,
碰见几个无赖纠缠她,我便出手帮了她。之后……我们便相识了。”父亲听完,
猛地一拍桌子,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气:“你说什么?礼部郎中?一个五品官的女儿?
谢恒,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子,要退我庆国公府嫡女的婚约?你糊涂!”谢恒跪在地上,
不停地磕头,哀求着:“世伯,我知道对不起您,更对不起绾卿姐姐。但我是真心的,
求您成全我吧!”2心碎决断我站在门外,
书房里谢恒的哀求声和父亲压抑的怒斥还隐约可闻。说不难过是假的。
我陪着他从瘦弱的孩童长成挺拔的少年,岁月点滴积累的情分并非虚假。得知定亲时,
我心里也曾漾开过隐秘的欢喜,以为会一直这样相互扶持着走下去。可如今,他跪在那里,
将我十数年的陪伴和期许轻易碾碎。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,泛起绵密的疼。
但我是庆国公沈晏的嫡长女,一品国公府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儿。我的骄傲和体面,
比那点不甘心和难过更重要。我怎么能哭哭啼啼,
或是歇斯底里地抓着一个心已他属的男人不放?那太难看,也太丢父亲的脸。深吸一口气,
压下眼底泛起的些微涩意,我推开了那扇沉重的书房门。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。父亲看到我,
威严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谢恒转过头,见到我,很是惊愕和慌乱,
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,头垂得更低了。我走到父亲书案前,微微福了一礼:“父亲,
方才女儿在门外,都听到了。”“绾卿……”父亲欲言又止。我转向跪在地上的谢恒,
他的肩膀微微颤抖,不敢看我。“谢恒,”我开口,声音没有半分波澜,“你既已心有所属,
强求也无意义。这桩婚事,我同意退掉。”谢恒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
随即被巨大的、几乎无法掩饰的喜悦和如释重负淹没。那喜悦像一道微小的刺,
又扎了我一下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愧疚抱歉的话,
但最终只是讷讷道:“绾卿姐姐……对不起……谢谢你……”那声“姐姐”此刻听来,
分外刺耳。父亲深深看了我一眼,目光复杂,有心疼,有赞许,
最终化为一声叹息:“既然绾卿也这么说……罢了,谢恒,你起来吧。这门亲事,就此作罢。
”“多谢世伯!多谢绾卿姐姐!”谢恒几乎是立刻磕了个头,踉跄着站起来,
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他站定后,犹豫片刻,又开口道:“世伯,既然婚约已解,
我……我也不便再继续叨扰府上。我想明日就搬回镇远侯府去住。”父亲沉默片刻,
挥了挥手,语气淡了许多:“随你吧。”“谢世伯!”谢恒再次行礼,
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。经过我身边时,他脚步顿了顿,终究没再说什么,
快步离开了书房,背影里都透着轻快。书房里只剩下我和父亲。沉重的寂静弥漫开来。
父亲走过来,大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,就像小时候那样:“委屈我的绾卿了。
是父亲看错了人。”我摇摇头,努力扯出一个微笑:“父亲,我没事。这样也好,
总好过成了婚才发觉他心不在焉,彼此怨怼。我们庆国公府的姑娘,不愁找不到好儿郎。
”父亲看着我强装的笑脸,眼中疼惜更甚,却也不再深言,只道:“你能想开就好。放心,
爹定为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。”“女儿相信父亲。”我点点头,“若是父亲没有别的吩咐,
女儿先回房了。”走出书房,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。我微微仰头,将那份湿意逼了回去。
没事的,我对自己说。只是……需要一点时间,来习惯不再牵挂那个少年。
3旧物归还回到“揽月苑”,大丫鬟云舒轻手轻脚地端来一杯热茶,小声禀报:“**,
那边……听雨轩那边,小侯爷正在收拾行装。”“知道了。”我啜了一口,茶水微苦。
茶喝了半盏,院外便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沉重的拖曳声。小丫鬟急匆匆进来,
脸色古怪:“**,小侯爷身边的长安带着人……抬了两个大箱子过来。”我眉心微蹙。
两个箱子?很快,四个粗使婆子费力地抬着两个沉甸甸的红木大箱进了院子,搁在廊下,
发出沉闷的声响。长安跟在后面,垂着头,几乎要缩进地里,脸上满是局促不安,
走到我跟前,噗通一声就跪下了,头埋得低低的:“见、见过大**。”他不敢抬头,
手指着那两只箱子,
声音发颤:“这、这都是小侯爷让奴才送来的……说……说都是往日大**所赠之物,
无论大小,一件未留……如今……如今留着恐、恐不合适了,特命奴才原样归还。
我的目光落在那两只沉重的箱子上。它们沉默地立在那里,仿佛装着我那十数年错付的光阴,
压得人心口发闷。“知道了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,“放着吧。”长安如蒙大赦,
人却还跪着不动,嘴唇嗫嚅了几下,脸憋得通红,像是还有更难出口的话。“还有事?
”我问,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帕子。长安猛地磕了个头,结结巴巴,
声音比刚才还小:“小、小侯爷还说……说……往日他送与大**的那些……那些物件,
若是大**方便……也、也让奴才一并带回去……说……说既然婚约已解,
留着……留着也是徒增烦恼,不如……不如各自归还,
两……”“两清”二字他终究没敢说出口。院子里死寂一片。云舒气得脸都白了,攥紧了拳。
另一个大丫鬟碧痕也拧紧了眉。我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长安。谢恒啊谢恒,
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。迫不及待地划清界限,连一点念想,一点旧日的痕迹都不愿留下,
生怕沾惹上一丝一毫,耽误了你去寻你的“真爱”么?当真是……无情得彻底,也做得绝情。
“他倒想得周全,一件不留。”我淡淡开口,听不出情绪,“你先回去。
东西……我尽快收拾出来,让人原样送过去。”长安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,
仿佛多留一刻都会被这院里的空气窒息。他一走,云舒立刻忍不住了:“**!
小侯爷他欺人太甚!这简直是——”我一抬手打断她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,
“吩咐下去,把他这些年送来的所有东西,无论大小贵贱,哪怕是一根线头,全都找出来,
一件不落,收拾好了给他送回去!既然要断,就断得干干净净,拖泥带水,徒惹人笑。
”“是!”云舒和碧痕咬牙应道。侍女们纷纷动起来,开箱倒柜,开始翻找。我站在窗前,
看着下人们将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一件件翻拣出来,丢进空箱里。他既要两清,
那便彻底两清吧。4宴会风波退婚的消息,像插了翅膀,没几天就传遍了京城。想也知道,
这么急着让人知道,除了谢恒,不会有别人。外头说什么的都有。
有笑话我沈绾卿留不住未婚夫的,也有骂谢恒忘恩负义的,当然,
更多人好奇那个柳家**到底是个什么人物。那几天,陆续有几户人家上门探口风,想提亲。
父母都客客气气地回绝了。我则是闭门不出,直到长公主寿宴,实在推脱不过,我才出了门。
宴会上,不少目光或明或暗地扫过来,带着打量和窃窃私语。我只当不见,
与相熟的几位**坐在一处喝茶说话。她们体贴地避开那话题,只说些风花雪月。正说着,
就听见不远处一阵轻微的骚动。抬眼望去,竟是谢恒那位“真爱”,柳如烟来了。
她穿着簇新的水红衣裙,打扮得精心,但眉眼间带着怯,跟在一位**身后,
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打量她的人比看我的还多,那目光里的意味可就复杂多了,
鄙夷、好奇、不屑。很快,就有几个素日里性子骄纵的贵女围了过去,你一言我一语。“哟,
这是哪家的姑娘,眼生得很。”“穿得倒鲜亮,就是这料子……像是去年京里时兴过的?
”“听说柳郎中家俸禄不多,柳**这身行头,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?”话里带刺,
摆明了刁难。柳如烟脸涨得通红,手指绞着帕子,讷讷说不出话。我只远远看着,
慢慢喝着我的茶。我没参与,自然也不会出声去维护她。谁知,她忽然抬起头,
目光穿过人群,直直看向我,像是鼓足了勇气,声音带着颤:“沈大**!
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你让她们这样对我的?”一时间,所有视线都聚焦过来。我放下茶盏,
平静地看回去:“你是哪位?”她脸更红了,像是受了莫大羞辱,提高声音:“我是柳如烟!
你何必装不认识?我知道你嫉恨我,恨我得了谢恒的心,可你们已经退婚了,
你为什么还要指使别人来欺负我?”我看着她,只觉得有些可笑。“第一,”我声音不大,
但足够清晰,“我与谢恒婚约已解,从此两清,再无瓜葛。他的事,他的人,与我无关。
”“第二,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眶,“你,还不配让我费心出手对付。
”我转向那几个挑事的贵女,淡淡问道:“我让你们去为难柳**了么?
”那几位**立刻七嘴八舌地撇清:“绾卿姐姐说笑了,我们不过是闲聊几句。”“就是,
谁指使我们了?”“她自己想多了吧。”柳如烟又急又气,
口不择言:“她们……她们就算受了你的指使,也不敢承认!”“吵什么?
”一个清脆又带着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。众人纷纷让开道,
只见长公主的爱女宁阳郡主皱着眉走了过来,目光不悦地扫过场中,最后落在柳如烟身上。
“这是谁带进来的?”郡主语气冷淡,“什么不清不楚的人都往我母亲寿宴上领,
当这是什么地方?”旁边一位**,是礼部侍郎家的,脸色白了白,怯生生站出来:“郡主,
是、是我……”郡主瞥了她一眼,没什么表情:“既是你带来的,就赶紧把人带走。
别在这儿扰了大家的兴致。”那侍郎家**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也不敢争辩,
赶紧拉着快要哭出来的柳如烟,匆匆忙忙地走了。一场闹剧,就这么收了场。
5误会加深从长公主府回来,身心都透着一股疲乏。卸了钗环,换了家常的旧衣,
刚想歪在榻上看会儿书静静心,就听得院外一阵喧哗,夹杂着侍女试图阻拦的急切声音。
“小侯爷,您不能进去!**她……”话音未落,房门已被“哐”一声推开。
谢恒带着一身微薄的酒气,脸色铁青地闯了进来,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云舒和碧痕立刻挡在我身前,满脸戒备。我摆摆手,让她们退到一旁,抬眼看他:“谢侯爷,
闯我国公府内院,所为何事?”他胸口起伏,盯着我,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颤:“沈绾卿!
今日在长公主寿宴上,是不是你指使人欺辱如烟?你为何要那样对她?她那般单纯柔弱,
如何经得起你们这般作贱!”我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心急如焚、跑来向我兴师问罪的模样,
只觉得荒谬又心凉。“你有什么不满,冲我来!退婚的是我,负你的是我,与如烟无关!
她心思纯净,根本不是你的对手,你何必用这等手段去为难她!”“我的手段?
”我放下书卷,慢慢站起身,“谢恒,在你眼里,我就是这般不堪?柳如烟漂亮单纯,所以,
我就该是那个心机深沉、善妒恶毒的妇人,是么?”我一步步走近他,
看着他微微闪躲的眼神:“你在我庆国公府住了整整十年。十年间,我父亲待你如半子,
我母亲对你关怀备至,我自问对你这个‘弟弟’也从无半点亏欠。你就是这般想我的?
这般想我们沈家的?”他脸上掠过一丝心虚,嘴唇动了动,却梗着脖子道:“是!
你们是对我不差!可难道你们庆国公府照顾我,就全然无私心吗?我父亲是战死沙场的英雄,
你们照顾他唯一的儿子,这满京城谁不夸赞一声庆国公府仁义重情?这好名声,
难道你们没得到吗?”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,狠狠扎进我心口。原来,这十年温情,
在他眼里,竟只是一场换取名声的算计。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无比陌生,
心口的疼化作一片冰冷的灰烬。那点残存的情分,被他这句话彻底碾碎了。“好,好得很。
”我点了点头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“原来谢侯爷是这般想的。既如此,
我们庆国公府也不敢再高攀,更担不起侯爷这份‘感激’。”我转向云舒,
声音清晰而决绝:“传我的令,即刻告知门房及各处:镇远侯谢恒,
与我庆国公府再无半点瓜葛。此后,谢侯爷及其车驾,不得踏入我国公府大门半步!
谁若放他进来,一律重罚!”谢恒闻言,脸色骤然一变,那点酒意似乎瞬间醒了,
眼底闪过一丝慌乱:“绾卿姐姐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,世伯和伯母的照顾,
还有你……我自然是感激的……”“不必了。”我打断他,疲惫地挥挥手,“你的感激,
我们沈家受不起。云舒,碧痕,送客!”“绾卿姐姐!”他急急上前一步,还想说什么。
但我已背过身去,不再看他。两个大丫鬟并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,
半请半推地将还在试图说话的谢恒“请”了出去。我站在原地,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
心里空落落的,像被挖走了一大块,但奇怪的是,并不怎么疼了,只剩下一片彻底的冰凉。
6马场冲突过了几日,我的心情依旧有些沉闷。兄长沈聿瑾看在眼里,
便提议带我去西山的马场散散心。那是我们国公府的私产,地方开阔,跑跑马,吹吹风,
或许能舒散些郁气。我应允了。马车抵达马场门口,还未下车,
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马匹哀鸣与愤怒的嘶叫,其间还夹杂着一个男人暴躁的呵斥。
兄长脸色一沉,率先快步走了进去。我紧随其后。只见马场中央,谢恒正高举着马鞭,
狠狠抽向一匹通体乌黑、四蹄雪白的骏马——那是追风!而一旁,柳如烟正被丫鬟搀扶着,
哭得梨花带雨,裙摆上沾了些尘土,发髻也有些散乱,看着像是刚从马背上摔下来。
追风身上已然多了好几道鲜红的鞭痕,它痛苦地扭动着身躯,却被谢恒死死拽住缰绳,
想要挣开也不可能。“住手!”兄长大喝一声,疾步上前,一把攥住了谢恒即将落下的手腕,
用力夺过马鞭,怒声道,“谢恒!你做什么?!”谢恒喘着粗气,脸上怒容未消,
指着追风恨声道:“这孽畜!竟敢将如烟摔下来!若如烟有何闪失,我扒了它的皮!
”我心口一揪,快步走到追风身边。它看见我,大大的眼睛里竟流露出清晰的哀伤和委屈,
用鼻子轻轻蹭我的手心,发出低低的呜咽。我抚摸着它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,指尖都在发颤。
一股怒火直冲头顶。我猛地转身,看向谢恒:“谢恒!你凭什么让柳如烟骑追风?
谁给你的资格动它?!”谢恒被我问得一怔,随即梗着脖子道:“追风是我的马!
我想让谁骑就让谁骑!”“你的马?”我气极反笑,“谢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!
你忘了追风是谁千辛万苦从西域寻来,在你十四岁生辰时送给你的吗?是我哥哥!
不是你镇远侯府的东西!”我上前一步,
目光冰冷地逼视着他:“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与我庆国公府划清界限,
不是连一张纸片都急着送还吗?怎么?这价值千金的宝马,就舍不得还了?还是觉得,
我沈家的东西,你用了几年,就理所当然是你的了?”谢恒被我堵得哑口无言,
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“还有,”我环视着这片属于庆国公府的马场,声音更冷,
“这是我庆国公府的地方!谁允许你进来的?谁允许你在这里动我沈家的马,
撒你侯爷的威风?!”谢恒张了张嘴,似乎想反驳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懒得再与他废话,扬声道:“侍卫何在!
”几名值守马场的带刀侍卫立刻应声上前:“大**!
”我指着谢恒和他身后那群不知所措的下人,以及还在啜泣的柳如烟,冷声道:“将谢侯爷,
还有他带来的所有人,给我立刻打出去!以后若再敢放他们踏入马场半步,我唯你们是问!
”“是!”侍卫们毫不迟疑,立刻抽刀出鞘,寒光闪闪,步步逼近。谢恒脸色大变,
似乎没想到我真会如此不留情面。他下意识地将柳如烟护在身后,面对明晃晃的刀锋,
终究不敢硬抗,在一片呵斥和驱赶声中,带着他的人,狼狈不堪地退出了马场,仓皇离去。
场中终于清静下来。我回身,轻轻抱住追风的脖子,将脸贴在它温热的皮毛上。它安静下来,
不再嘶鸣,只是轻轻蹭着我。兄长走过来,叹了口气,
将马鞭递还给旁边的马夫:“给追风好好上药。”谢恒退亲时我伤心,他误会我时我生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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